2019年12月8日,第35期多宝讲坛首次在上虞区图书馆如期举行,当代著名环境保护和社会工作践行者廖晓义老师,为大众作“从生活环保到心灵环保”的主题讲座,讲述她由西行而东归的环保“回家之路”和传奇故事,分享她作为一名中国人追寻安身立命之处的人生探索。
早在80年代,廖老师就曾发表反思环保问题的研究论文;1996年,她向政府送交垃圾分类提案,推动垃圾分类教育;作为独立制片人,在央视推出每周一次的《环保时刻》节目,创办环保组织“北京地球村”并延续至今,推进绿色社区、绿色传媒、26度空调节能行动、无车日、绿色选择等多个环保项目,作为北京奥组委的环境顾问,深度参与了绿色奥运。2008年以来,廖老师则致力于生态乡村建设和传统文化推广,深入四川地震灾区彭州大坪村乡村建设,实地参与川、鲁、湘等地的“乐和家园”建设,上虞区永和镇项家村也在其中。
作为一名环保公益领域资深“达人”,廖老师的人生历程有着太多的曲折和坎坷,也收获了不少荣誉和认同:2000年获得有“诺贝尔环境奖”之称的挪威国际环境大奖“苏菲奖”、2001年获澳大利亚最高环境奖“班克希亚奖”、2006年获国家环保部等七部委颁发的“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奖”、2011年获“中国全面小康杰出贡献人物奖”……
但是,已是“功成名就”的她却坦言,在这些事迹和光环的背后,却是一条行走了四十年的“回家之路”——从社科学者到海归制片人,从环保项目的发起人到乡村建设的参与者,理论和实践的双重经验,让她逐渐认识到,倡导环保生活方式固然重要,而心灵的净化才是治理一切污染问题的根本,“如果不解决内心心理的问题,就根本无法去解决外面环境的问题。要给心灵做清洁,不能让心变成垃圾场”。
曾经的她也一度追逐西方工业文明,并得到了西方社会的诸多荣誉。但是,她清醒地发现,工业文明发展和延续的基础,是把自然环境看作“资源”来消费,到今天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。而且,向外追求的物欲,容易把人们“原子化”“空心化”,形成一个个干枯的、孤零零的自我。当人们缺少了内心道德的充实和精神信仰的依托,离开了幸福之源,必然会出现各种负面的社会和心理问题。
她从习总书记“国无德不兴,人无德不立”的讲话回溯到孔子“民无信不立”的思想。没有道德,人将不成其为人,而成为唯利是图的行尸走肉甚至洪水猛兽。屡屡见诸媒体报道的各种触目惊心的“失德”行为,一再为我们敲响警钟。而“尊道贵德”“惟道是从”的传统文化,格外注重内心道德的建设,提倡敬天、护地、爱国、孝亲、尊师,营造身与心、物与我、个体和群体的和谐。正是这样充满生态意识、乡土气息和养生理念的传统智慧,让中华文明数千年来延续至今,一脉相承,也让世界范围的有识之士投来钦佩的关注目光。
在经历了东西方文化的视角对照和反思之后,廖老师认识到:“我们如果不‘回家’,不回到东方传统智慧,是找不到出路的。”在发现依赖物质能源的局限之后,就越来越认识到作为健康来源的“体能”、幸福来源的“心能”的重要性,而这正是传统智慧的核心精神所在——向内修心,“反求诸己”“修己以敬”。从道德之根本入手,本立方能道生,正心、诚意,修身、齐家,进而才能治国、平天下。心灵的道德,不仅是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,更是驱动大义人生的强大动力。
于是,廖老师开始有意识地投身传统文化领域,踏上了“西行东归”的回家之路,这是一条安顿身心的幸福之路。传统文化的理念,在“乐和家园”乡村治理的实践中得以落地。早已过花甲之年的她,仍然不愿退休,满身干劲地工作在为理想而奋斗的第一线。当有人劝她休息时,她却说:“我的生命是为使命而来,没关系!”她认为,做人要有目标——年轻人要有目标,老年人更要解决人生的目标,不能在大限来临的时候,还没有把自己“活明白”。人如果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,生命也是活不好的。
而她幸运地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使命——传承和复兴优秀传统文化。这也是当代中国人共同的使命。2019年初,国务院发布《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》,这个时代有望迎来传统文化的复兴。“要去学习它、践行它、传播它,这个过程中,生命能够再生,使命能够实现,不白白到这个世界走一遭。”她希望,她走过的弯路能够成为大家的借鉴,让大家尽快回归优秀传统智慧的大道。
同时,廖老师也用自己的经历激励大家,放开心胸、勇于担当。她早年自费拍摄的纪录片取名《地球的女儿》,就显示出一种“凡我所在,即是中国”的大格局、大魄力。她回顾90年代的两个梦想:在央视开播环保专栏和创立在世界知名的中国环保组织,从中就可发现“心之力”的强大作用——一颗无私的、清净的善心,可以创造想象不到的奇迹。“每个人都是可以发心去做利益大众的事情,只要发心是正的,就会有善缘来成全你。”
当时她发心制作环保节目,既缺少经验、资金,又没有频道资源,一度连生计都成问题。但她为了环保的理想,舍得付出,甘愿辛苦,最终终于获得了资金支持,让节目成功问世。“地球村”的发展初期正值经济膨胀期,她并没有卷入逐利风潮,而是另辟蹊径,毅然选择了这一看似孤独的环保事业,并坚持至今。之后的岁月里,她见证了国内的环保组织成十上百地涌现。
在她的讲座中,一再强调了心量和格局的重要性:“我们就像在一辆公交车上,它的方向和前途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。如果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也许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你自己。”个体生命是整个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部分。在保持个体自尊自立的同时,也要参与集体、融入整体,才能互助共生、和谐共赢。在讲座结束时,她热情地鼓励大家:“不忘初心,牢记使命,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尽匹夫之责!”
短短两个小时的讲座,只能述及廖老师人生轨迹的精彩片段,而她回归传统文化的“回家之路”引发了大家深深的思考。